【编者按】
疫情当前，和我们生活密切相关的一些中小服务企业都面临各种困难。但它们没有束手无措，而是积极寻找突围的方向。今天起，解放日报·上观新闻将选择3家这样的企业，分别是处于医疗服务业的摩尔齿科、体育产业的洛克篮球和母婴产业的妈咪全知道，直面他们的困难，也追踪他们的积极应对。
1月23日晚6时许，接诊完最后一位患者的上海摩尔普陀口腔医院逐渐熄灯，当时谁也没想到，原定于大年初六恢复营业的日期如今一拖再拖。
日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肆虐，各大医疗机构纷纷发出“尽量减少到院就诊”的告市民书。其中，口腔科诊疗更为特殊——医患面部长时间超近距离接触，诊疗工具高速气涡轮机会产生大量水雾飞沫气溶胶，难以完全防护病毒传播，若接诊潜伏期患者，极易导致疫情爆炸式蔓延。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了解到，目前本市多家以口腔为特色的公立医疗机构停止普通门诊，仅保留急诊；而在疫情影响下，全部的社会办口腔医疗机构均全面“歇业”。
来自中国医师协会口腔医师分会的最新数据显示，上海社会办口腔医疗机构逾1200家。此次“停摆”，对他们的生存带来了怎样的困境？等待春暖花开到来的当下，他们又主动做出了怎样的努力？
“雪上加霜”：口腔传统就诊高峰遇到疫情
“这是一次无法预演的突发事件，但全行业都面临着非常实际的困难。”摩尔齿科连锁集团董事长、总经理王三矛算了一笔账，“就拿我们摩尔齿科连锁来说，即使在全部医疗机构停业的情况下，一个月仅仅包括房租物管费和员工的基本工资及五险一金等固定开支，至少1300余万元。下周就要发1月的工资了，乐观估计，这样的窘境可能得到4月份才基本好转。”
2月4日，市卫健委明确要求全市医疗机构全面梳理所开展的诊疗项目，对可能造成病原扩散风险增加的诊疗专科和操作项目如口腔科、眼耳鼻喉科、呼吸科内镜操作等，要加强风险评估，根据其风险等级、医院医务人员配备及防护物质储备等情况，决定是否开展相关专科和诊疗项目。“我们收到的上海大部分区级主管部门的通知是17日之后根据评估情况再决定是否开业，估计至少要20日之后才会开一道口子。”
除了固定开支损失，更“雪上加霜”的是大众在口腔行业历来的诊疗习惯——每年春节前半个月本身就是淡季，而春节后的一至两个月（约每年2月、3月）是全年的高峰期，另外一个小高峰是学生放暑假的7月、8月。“这意味着，其实从今年1月起至今，我们只有最初10天正常营业。”王三矛说，根据以往经验，春节后第一个月的营业额较全年各月平均营业额约高50%，“而目前，这一部分患者与消费者的需求可能延后，也可能受疫情影响直接取消。”
除了牙疼，还有许多需及时诊疗的复诊患者
上海摩尔普陀口腔医院院长谢家敏博士解释，原本冬末初春是儿童利用寒假进行口腔正畸的高峰，另外有许多客户会在年前制定种植牙方案，年后正式种牙手术，“从全行业普遍情况来看，种植与正畸业务分别占所有业务的四成与三成，但新冠肺炎没有彻底解决前，这些可择期的口腔诊疗都无法大面积开展。”
以摩尔普陀医院为例，今年1月接诊初诊患者1000余人，其中预约年后种植牙患者约400余人，复诊患者2000余人，以口腔诊疗需3至4次计算，预计2、3月复诊患者每月将超过2500至3000人次。“心焦的不只是各机构运营管理者和医护人员，市民们从大年初七以来几乎打爆了咨询电话，许多算不上急症，但又必须及时处理的诊疗最为棘手。”
除了正畸治疗的患者，需要定期调整钢丝等，牙体牙髓病患者接受根管治疗时，需要开髓、用失活剂置于牙髓腔做牙髓失活治疗等。“即使使用慢失活剂，原则上不能超过二周，暂封材料也比较容易脱落。但因疫情影响，复诊患者可能与上次治疗间隔至少3周甚至更长时间，这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儿童根管治疗。诸如此类急需复诊的情况很多，我们已经接到不少患者的投诉，当然我们只有耐心解释。”谢家敏说，目前业内认定的口腔急症包括外伤、颌面部肿胀、间隙感染、牙痛（急性牙髓炎）、牙龈出血等，但上述患者也确实需要得到尽快诊治。
能不能分期、分批逐步开诊？在王三矛看来，本市社会办口腔医疗机构不乏高质量连锁经营者，“2月中下旬，在主管部门的严格监督指导下，由主管部门优先评估若干符合防控要求的口腔专科医院，先开急诊并处理确实不能再等待的急需复诊的患者，再根据疫情变化决定是否陆续扩展至规模较大的门诊部，最后再复开较小的门诊和诊所。这样也更有利于提升口腔医疗行业医护人员的疫情防控能力，有利于口腔医疗机构熟悉防疫特殊情况下口腔患者的接诊与诊疗操作流程，更好地保证医患安全。当然，这首先必须符合卫生主管部门的要求。”
操作、人员必须“零差错”，期待更多金融政策利好
2月5日，摩尔就疫情向旗下所有医疗机构下发《疫情防控与机构开诊工作流程》，对患者筛查、物资调度、场所消毒、患者预约及排班都做了详细要求，如“新增预检台，完全和前台分开”“除医生操作时，其他任何时间患者不得摘下口罩，摘下后务必叮嘱其放置在发放的保鲜膜袋内”“治疗项目尽可能使用橡皮障，有效减少气溶胶污染”“坚决执行返沪员工必须居家隔离14天，医疗机构开诊后尽可能首先安排本地员工值班”“一级响应解除之前禁止洗牙等高危项目，需向患者合理解释”等，确保医患安全。
“疫情期间，任何一个小的操作失误都可能造成医患甚至更大范围的伤害，但换个角度来看，这也是近十年来始终处于高速发展期的民营口腔行业不可多得的冷静期。”王三矛透露，为抓紧机遇“练内功”，建设更加规范的医疗质量管控和服务体系，目前摩尔也正主要通过居家网络办公的形式，积极完善包括电子病历档案系统在内的科学高效综合信息管理系统，加强医护人员的医疗技术和综合管理能力，为今后的发展打好基础。
据悉，摩尔齿科90%的护士都来自外地，除了因疫情封城无法返沪的，其余人员回沪后都严格按照14天进行居家隔离，“不少护士住在各门店附近的集体宿舍，我们要求他们分批返沪，分居隔离，并安排专职人员每天两次测温记录，并详细登记来沪行程。”
目前，原本由集团6位客服人员承担的线上咨询已扩展至所有门店，每天上午9时至晚间11时，患者可通过公众号、大众点评及企业官网等渠道进行咨询。“大家最关心的仍是何时能开诊，我们也给医护人员打了预防针：疫情结束后，可能会尽量减少调休、延长夜诊，尽量尽快满足市民的诊疗需求。”王三矛说，身处“寒冬”，感激部分国企和部分大型民企在租金减免上的优惠，也期待政府部门为中小企业提供更多在金融贷款上的利好政策，“寒冬总会过去，让我们一同期待春暖花开。”
栏目主编：顾泳 文字编辑：黄杨子 题图来源：摩尔齿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