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远郊区优质均衡这盘“棋”
——北京密云区推进城乡教育一体化改革纪实
本报记者 施剑松
“9月新学期开学，全区小学学位缺口还有2148个。”脱口而出的数据，像一个精确的砝码，重重压在北京市密云区今年优质均衡任务的天平上。密云区教委副主任王振生黝黑的脸上绷着一股劲儿说：“我们能完成。”
地处北京远郊的密云区，全域八山一水一分田，75%的中小学分布在山区乡镇。近年来，随着产业发展和人口迁移，全区学位分布呈现“山区学校学位充足，平原地区学位饱和，城区学位紧张”的特点。作为北京生态涵养区，密云区缺乏优势产业支撑，区域财政禀赋薄弱。“山区老百姓一样渴望优质教育。”密云区委教育工委书记张文亮说，“远郊区的教育一样要优质均衡，这是密云教育人面前的一道必答题。”
教育空间布局一盘棋
“我原来的办公室就在那儿。”顺着密云区教委新闻中心主任何雪梅手指的方向，眼前是一块崭新的圆形塑胶操场。今年，为了扩充学位，密云区拆除了教委的旧办公楼，将空间改造为周边南菜园小学的低年级部，预计新增学位360个。
不光是区教委，密云区财政局国有企业服务中心、密云檀营地区办事处旧址以及职业学校综合楼今年都纳入了改造范围。“不亲身经历不能体会跨部门协调工作量之大。”密云区教委主任杨福军说，“密云区委、区政府对教育工作实行集中统一领导，主导统筹扩充全区教育资源，为教育提供了根本保障。”
“几个改造项目，都是领导现场调度，相关委办局特事特办开辟审批绿色通道，3个月就走完了原本要一年才能走完的审批流程。”王振生说。
时间紧，任务重，质量却绝不能打折。为此，密云区专门聘请专家担任改造工程设计，工期按开学日期倒排。为了保工期，项目实行设备与基建同步，校园文化建设与基建同步。“学校会将校园文化设计方案同步给项目部，装备部会提前采购桌椅等办学设备，开学时确保已经散味达到验收标准的设备安全进校。”王振生说，“每完成一处改造，教委都会邀请家长全程参与环境检测，让家长放心地把孩子送来。”
“施工现场挖开地基才发现有膏泥层，紧急调动工程队先挖泥再回填，工程量增加，投入增加，都在第一时间协调解决了。”王振生说，“跨部门高效协同的背后，是如今密云教育系统内外为老百姓打造优质均衡教育的共识，这也是我们完成今年任务的底气。”
干部教师轮岗一盘棋
近年来，密云基础教育创造了一个纪录——全区所有初中校无论是城区校还是山区校，前20名考生都能升入示范高中。在这个纪录的背后还有一个纪录，2006年，密云区在北京率先启动干部教师轮岗。目前，全区七成干部教师都至少有一次轮岗经历。
“密云干部教师轮岗实行‘人走关系走’。”区教委主管人事工作的三级调研员张冠军说，“17年坚持下来，教师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制度环境，专业要提升，职级要发展，轮岗经历就少不了。”
新学期开学，密云三中一名曾经的学困生家长特意在清晨师生入校时，当面向轮岗教师陈明军献上鲜花，感谢这个不放弃学生的好教师。陈明军是从水库中学轮岗到密云三中的英语教师，今年她还拿到了密云三中颁给教师的最高奖。“特等奖全校就3个，其中就有我这个轮岗教师。”她微笑着说，“学校对本校教师和轮岗教师在待遇上一视同仁，让我心里踏实、有动力。”
一视同仁的还有专业提升。在水库中学，陈明军是单人单岗，缺乏教研环境。来到密云三中，她终于有了教研组。“三中的教研氛围特别好，我感觉成长特别快。”在密云三中轮岗期间，陈明军评上了一级教师，又评上了高级职称。
全员轮岗启动以来，密云三中作为区内优质校，干部教师轮岗已有100多人次。密云三中校长王立敏说：“对待轮岗，校长得有大局观。我也遇到过家长要求学校不让轮岗教师担任班主任的情况。我们一是做到阳光分班，二是在全校营造本校教师与轮岗教师打通使用互相借鉴的氛围。事实证明，轮岗教师的专业能提升，本校办学的成绩也越来越好。”
张冠军说：“密云区教委对城乡学校在编制上实行统一标准，教委人事部门针对各校干部教师队伍的年龄结构、职称结构、骨干教师配置编订了一本细账，在配置上统筹满足需求。”
蛋糕要分好，做大是前提。近年来，密云区教委统筹区内外资源，强化岗位“大练兵”，全区4000多名专任教师人人过关。在此基础上，青年教师有启航计划，骨干教师有工作室支撑，山区乡镇学校有专项扶持。张冠军介绍，有了更多优秀教师，这两年在全员轮岗的基础上，密云区新增骨干教师定向入校指导、中小学衔接交流、学区音体美教师打通使用等多种优化师资均衡配置的新举措。
城乡一体化管理一盘棋
“说密云的学区制、教育共同体，先要说密云的‘党建协作’。”张文亮说，“密云区是北京面积最大的区，密云区教育工委管辖的党组织分布广，全系统党员集中教育培训难，交流合作机会少。”
张文亮介绍，近年来，区委教育工委推行教委系统党建协作制度。按照城乡结合、相邻区域和协作组成员数量相当的原则，成立了9个党建工作协作组，形成了一整套聚焦问题、上下互动、横向联动的运行模式。
“实现区域教育协调均衡、优质资源倍增，校际也要建立稳定合作单元，形成交流、合作、共享、互鉴机制。”张文亮说，“党建协作体的成功运行为密云教育城乡一体化改革打了样，中学学区制、小学教育共同体以及相应的书记工作室、校长工作室等新机制随之应运而生。”
目前，密云区中学以密云水库为中心，将全区20所初中校分成“库北学区”“库南一学区”“库南二学区”“城内学区”4个学区，实行资源共享、文化共建、教研互助，促进校长、教师、学生3个层面的深度互动。小学以“城乡教育共同体”形式，即以一所城内较大规模优质资源校与城内、农村多所不同类型学校结成共同体形式，全体成员校有效整合多元环境与资源，遵循教育规律，共同开展教育教学活动，形成优质教育资源“1+N”配置。“构建学区、共同体，就是要达成共建、共享、共赢的发展目标。”密云区教委副主任吴明奎说。
走进密云城乡的各个学校，记者发现，同是一体化改革，但不同学校的一体化立足本校实际，内涵各不相同——
由于山区人口持续外迁，位置较偏的古北口镇，中学和小学都成了山区小规模学校，但教师队伍结构性超编问题凸显，教师单人单岗现象普遍。这里的一体化改革实行的是中小幼衔接一体化，将两个法人单位交由一名法定代表人管理，实行初中和小学教师打通使用，一体规划小学和初中课程衔接。古北口镇中心校校长郭富文说：“我们实行竞聘上岗，薪随岗变，极大地激发了教师们把课上好的动力。”
在城区的密云四中，2012年6月与北京交通大学附中建立城乡一体化合作。密云四中更名为北京交通大学附中密云分校，两校实行一个法人一体化管理。北京交通大学附中密云分校执行校长王立柱说，市区两级教委给予城乡一体化学校资金和政策支持，总校对分校实行一体化办学管理。大教研、师带徒、集体备课以及学科节、运动会等品牌活动，分校都是一体化管理。6年来，学校教学质量提升、队伍发展进步明显。
在密云七小城乡教育共同体中，密云七小牵手3所小学开展教研。密云七小校长王思明介绍，共同体教研聚焦教师队伍提升和课堂教学改革。此外，教育质量分析、寒暑假作业设计也实现了一体化。
城乡“五育”并举一盘棋
在北京市《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测试中，密云区迄今已经实现了十二连冠。“从2008年开始，密云就在全区中小学普及半小时课间操+半小时大跑步。”密云区教委体美艺科干部陈辉说，“面向全体，长期坚持，这就是密云孩子身体好的秘密。”
为落实“双减”，密云实行“校内提质、校外规范”，把重点放在了校内。一方面抓实备课、课堂、作业、教研、评价等关键环节，促进课堂教学质量稳步提升。另一方面鼓励各校开设“学科答疑辅导站”，开展学生喜闻乐见的综合素质拓展类活动，推动课后服务从常态化走向高质量、有特色。
为深化美育，密云制定了新时代美育工作方案，在城乡普及合唱与舞蹈教育，建成市级金帆书画院3所，阳光少年艺术团3个，市级艺术教育特色学校13所。
为推进劳动教育，密云实行“一校一案”，探索全区劳动教育实践基地建设，涌现出葡萄树种植、红薯文化等一批学校特色劳动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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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多所学校，记者发现，工作实是密云“五育”并举的一大亮点。传统体育强项篮球的背后，是正高级体育教师领衔的初高中训练体系；为推广舞蹈教育，密云与中国舞蹈家协会签约共建，让优质的舞蹈资源覆盖到山区的每一所学校；为推广校园足球，全区51所中小学三级联赛体系比赛不断。
密云区政府副区长马春秀说：“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是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民生。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在习近平总书记重要回信精神鼓舞下，我们始终抓牢教育这个先导性、基础性、战略性民生工程，立足当前、着眼长远，统筹规划、科学布局，持续加大教育投入，协调各部门支持教育事业发展，推动资源要素向教育倾斜，凝心聚力办教育、真抓实干谋发展，走出了这条生态涵养区教育优质均衡特色发展之路。近年来，密云区教育工作满意度始终保持全市前列，这就是对我们的最大肯定与鼓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