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某五品官员独女,年芳十五,待嫁闺中。
皇长子司马淳母妃早亡,潇妃得宠封后,其子司马青竹被立为太子。淳王心有不甘。
这年秋猎,淳王夺了第一,太子次之。“我儿威武,要何封赏?”“儿臣欲求娶苏灵儿,请父王赐婚。”“允。”
“苏灵儿那个疯丫头,淳王文武全才,人又风流倜傥温润如玉,怎么会看上她?!”
“苏灵儿?他父亲才是个五品官员。是怎么高攀上淳王的?”
“苏父虽为五品,却身在要职,淳王好算计!”
……
此刻的苏灵儿,惊得早已溜走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要嫁人啦?淳王长的什么样子还都不知道呢。
靶场外,灵儿躲在墙后,企图在众多练箭的皇子中弄明白哪个是淳王。一个下人打扮的人凑上来吓了灵儿一跳。灵儿正要发脾气,那人却指出穿蓝色锦袍的便是淳王。灵儿言谢,却见这人眼中含笑。“要谢的话,不如以身相许吧。”“你…”灵儿无语,瞪了那人一眼,跑开了。“这小丫头真有意思。”
春暖花开,皇后在御花园举办赏花宴,京城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无一缺席。灵儿实在不喜欢这种场合,与闺蜜打了招呼便独自一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发呆。
远远听到有人过来,灵儿忙起身回避,可不巧裙子被挂住。拽啊拽,拽下来了,却撞上了迎面走过来的淳王,双目相对,狼狈至极。淳王扶住灵儿,心想这有趣的丫头是谁?
灵儿红着脸行了礼,慌忙跑开。
“天啊!怎么这么巧,太丢人了。”
“哈哈哈!”
灵儿回头,“臭小子,怎么又是你?”
“我跟我家公子来的。你又为何在这里?”
“我陪我家小姐来的。”
“你是故意撞进淳王怀里的吧?哈哈哈…”
“真是没法再待下去了。”
灵儿回到人群中,准备回府前跟闺蜜打个招呼,却被热情地引荐给了淳王。淳王面带笑容地看着灵儿,灵儿屈身行礼,尴尬无比。
很快淳王下了聘礼,定了婚期。皇帝允许灵儿任意进出皇宫,灵儿与淳王也多有互动,互赠礼物,出宫同游。在外人看来两人情投意合,灵儿心中却并无悸动,身份使然。
渐渐的,人们开始认真对待这个五品官员的女儿了。苏父也在淳王准岳父的光环下结交了不少官员。
每次宫里举办活动,灵儿总能见到那个臭小子的身影。“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两人之间竟然形成了默契。
一次,臭小子帮她寻回御赐的玉佩;又有一次,臭小子帮她躲开淳王的邀请;还有一次,他提醒她说不要在淳王面前提他的母妃。与她相处,他看到了她的善良、她的聪慧、她的隐忍、她的无奈、她的超然、她的认命和与他无关。
“灵儿是我的王妃,离她远点。”“灵儿很纯,不要利用伤害她。”“与你无关。”
婚期将近,淳王携准王妃上殿谢恩,皇帝宴请群臣,普天同庆。灵儿眼角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站在陛下身边!他是太监?他竟然是太子!
宴席间,歌舞升平。淳王与太子对坐,灵儿坐于淳王身边。心中有气,抬眼却对上那面炙热的目光。淳王拉起灵儿的手,共祝父皇福寿安康。
感到胸中气闷,灵儿借故离席去园中透透气。夜风微凉,湖畔小憩,心中想起与那臭小子的过往,竟是暖暖的,不由嘴角含笑。
“想我了?”
没想到他突然出现,竟然还这么露骨直接。
灵儿气上加气,屈膝行礼,“参见太子”,无比正式疏离。
太子上前一步,扶起灵儿,顺势带入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灵儿心中委屈,泪不由得顺眼角流出。又惊觉不该有这样的情感,忍声奋力挣扎不敢弄出想动。
太子只想将她搂得更紧,却又怕伤到她,遂放开了手。
灵儿随手一个耳光,在寂静的湖边声音显得极大,把两个人都打愣了。
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被激发,太子将灵儿按在亭柱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惊慌逃开的灵儿回到大殿,迎上淳王关怀的目光,心中五味。害怕,羞愧,惊魂未定。
太子随后回到殿上,与淳王目光相对,瞬间过了几十招。
淳王出宫开府,灵儿搬入宫中与公主同住待嫁。
为了避嫌,灵儿总是尽量躲着太子。可越躲心中越是时常想起。灵儿心中通透,女子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越挣扎,伤越深,得认命。
每日午后是太子理政之时,理政之后会与陛下共进晚膳。灵儿便在这段时间去湖中凉亭小憩。
“太子殿下,灵儿姑娘在湖心亭睡着了。”
“知道了,下去吧。”
这丫头,躲我躲得这么辛苦。微笑。
亭中,灵儿轻靠在廊柱上,呼吸均匀。在落日余晖中睡得那么柔美。
太子忍不住俯下身子吻了上去。
灵儿惊醒,跳开。太子跌倒在地上,却开心地哈哈大笑。
太阳落山,亭中突然暗了下来,温度似也降了些许。
太子脱下斗篷披在惊魂未定的灵儿身上。“你呀,躲我躲得这么辛苦,我来了你都不知道。”
灵儿反应过来,欲拒,却被太子擒住了双手。“灵儿,唤我青竹。”
“几日不见,你都瘦了。”“淳王不是你的良配,我会保护你。”“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不要再躲我了,好吗?”
“什么意思?你这是干什么?我很快就是淳王妃了。” 太子句句袭来,灵儿心中阵阵悸动。灵儿脑中嗡嗡,只想赶快逃离。
太子挡住去路。“不会有人来这里,你不要走,好吗?”
是乞求吗?
逃无去路,灵儿飞身跳入水中。心想自己水性好,可游到对岸逃离太子。
才游出几米,就听太子喊着灵儿的名字跟着跳了下来。
灵儿害怕,加快了速度。就快到对岸,却听见太子呼救。“救命啊,我不会水!!!”
灵儿听见,急忙往回游到太子身边。
太子似是就快要沉下去了,灵儿紧紧抱着他的一只胳膊,太子的手却上上下下一通乱摸,占了好多便宜去,灵儿浑然不觉。
好不容易拖上岸,灵儿赶紧给太子做人工呼吸。太子却突然伸手将灵儿的头压向自己,一个翻身,将灵儿压在身下。灵儿疲惫,无力反抗。湿淋淋的两个人,一个长长的吻,长到窒息。
太子抬起头,热烈的看着灵儿,“做我的女人”,情不自禁,还要继续下。灵儿抬手,被太子握住。“怎么,还想打我?”“骗子,你会水!”“谢谢你救我。”“我怕被你连累。”“我怕你不会水。”
次日,太子病了,据传是染了风寒。灵儿心中虽气愤,却觉得亏欠。让丫鬟送去东西,太子不收,说不够诚意。
灵儿亲自去,却被反锁在屋内。太子哪里是生病,两眼含笑躲在门后,灵儿羊入虎口,被太子亲了个够。
灵儿夺门而出,留下一句“混蛋,再也不要见到你。”太子偷笑。
又过几日,太子身边的随从告诉灵儿,说太子病重,要见最后一面。灵儿慌了,怎么会这样!
寝殿内灯光昏暗,太子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听到灵儿颤抖的声音,太子心情大好,睁开眼,低声笑语“我没事,装的。”
灵儿转身要走,就听太子无比正式的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慌,什么都不要做。等事情结束了,我便娶你。”
第二天,宫里传言,太子中邪恐命不久矣。
第三天,淳王面圣,请求将婚期推迟一月并献上巫医为太子診病。巫医说太子有救。需在三日内在宫内寻一生辰为五月初五的官家贵女与之成婚冲喜,越快越好。
很快报上三人,一为陛下宠妃,二为制衣局管事,三为淳王准王妃苏灵儿。
什么情况?灵儿一时摸不着头脑,只知道定是政治斗争拿女人做文章。
夜深人静,一黑衣人潜入皇帝寝殿。
“父皇,看来大哥他终究还是要动手了。”
“逆子!你准备怎么做?”
“我会让出太子位以换取灵儿成亲冲喜。请父王为大哥做主,许诺太子之位并赐婚朝中重臣之女。若大哥能够就此收手,便由他承担起太子的重任。大哥运筹帷幄,能力在我之上。我愿与灵儿云游我大好河山,助大哥一臂之力。若他要赶尽杀绝,伤害父皇,我便在他受礼之日将其拿下,听凭父皇处置。另外,儿臣已安排灵儿之父苏大人全力支持大哥。有功无过,请父皇勿要责罚。”
“我儿仁慈。”
第二天,圣旨下。苏灵儿即刻嫁入东宫为太子冲喜。
一切从简,太子躺在床上,面色灰白。灵儿跪在旁边与太子完婚。
“青竹,你怎么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我是你的新娘啊!”
“你叫我什么?傻瓜,别哭。今后定给你补一个盛大的婚礼!先给本太子生个儿子!”
同日,圣旨到淳王府。“太子体弱,无法担当理国重任,现立皇长子司马淳为太子,赐婚丞相之女。”
次日,太子受礼大典。礼毕。
“来人!请父皇回宫静养”
“你要干什么!逆子!”
“父皇理政辛苦,该休息了。儿臣定不辜负这大好河山。”
四下安静,群臣惶恐。
“大哥,你太让父皇失望了。拿下!叛军头领押上殿来。”
太子携灵儿从后殿走出。“父亲!”灵儿险些喊出来。
“别怕,没事的。”
“罪臣苏钰,协助皇长子司马淳逼宫,请陛下惩罚。”
“淳王司马青竹接旨”
“司马青竹文才武略,宽厚仁慈,即日登基。”
“司马淳意欲谋反,削其封号贬为庶民,禁足湖心岛,非招不得离开。”
群臣三呼万岁,淳王被关进湖心岛,老皇帝移驾养心园。
三年后,湖心岛。
“大哥。父皇很想念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让你去养心园陪陪父皇。”
“好。我想见见灵儿。”
“好。”
次日。
“大哥。”
“灵儿,你还好吗?三年来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被我利用,卷进这浑水里来。将你让给青竹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争来争去,却一切成空。其实青竹她早就认定你了。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求娶你。没想到竟然爱上你,又失去你。”
“青竹本想成全你的。若你接了这天下,他便与我云游四海助你治国。”
“替我谢谢他,我这个做大哥的惭愧啊。我会好好陪在父皇身边尽孝。吃斋念佛为天下祈福。”
“今后请称我皇后。”
一年后。
“陛下,你最早在哪里见过我?”
“那年大哥推我我落水,是你救了我。你却溺水晕了过去,把我忘了。”
“多亏大哥了,我们去看看父皇吧。”
“好。父皇还没见过我们的喜儿跟鹊儿呢。”
“父皇万安!”
“来来来,今天高兴,大家干一杯。有国也要有家!”